人心果

【陈情令观魔道】何以问君归

第五十章

时间线:剧叽和剧羡刚明说知己关系。

CP:忘羡  、轩离

观影人:陈情令所有人（包括普通百姓，不包括已经去世了的人）。

【】里字体加粗是原文，但是看的人是展现出来的画面。

亲密戏份只有剧版忘羡能看。

文笔不好，会ooc，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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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魏无羡终于确定，眼前所见，是哪一幕了。

 

      当年，聂明玦接到情报，在阳泉发动了一次奇袭。

 

      赤锋尊主动出击，从来无往不利。然而不知是情报出了岔漏，还是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料到，这次奇袭，和岐山温氏家主温若寒撞了个正着。

 

      力量估算错误，岐山温氏反客为主，将前来攻击的修士一网打尽，俘虏回了不夜天城。】

      视频里的说法，让人不得不多想，也不得不怀疑，这次赤峰尊的奇袭失败，被岐山温氏俘虏，不是因为情报的原因。

      所有人心中一惊，这孟瑶当真如此心狠？就因为赤峰尊戳穿了他一直以来所带的面具，他就要如此报复？而修真界的修士，是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寒颤，这可是在射日之征时期给的情报啊，倘若是他们谁不经意中得罪了孟瑶，那岂不是会落得个跟赤峰尊一样的下场？而被岐山温氏所俘，能活下来就真是命大了。

      聂怀桑是气得怒极反笑，他就不该对这个“三哥”抱有期待。聂明玦心中也是一阵火气，不过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当时跟着他一起，却因为情报的原因而被俘死在了岐山温氏炎阳殿内的修士。

      蓝曦臣身形已是摇摇欲坠，他怎么会想到当初孟瑶传给他的情报会有假？大哥在射日之征时会被温氏所俘，是他所害！也幸好那次大哥没事，不然他真是难辞其咎。蓝曦臣心中的自责痛苦快要将他淹没。

      “曦臣？”蓝启仁一手抓着蓝曦臣的肩，眼含担忧道。

      蓝曦臣闭上眼，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而后睁开眼，淡声道:“叔父，我无事。”

      蓝启仁拍了拍蓝曦臣的肩膀没说话。这种事，他人无法开导，只能自行想通。

      蓝忘机有些忧心他兄长，看向他，蓝曦臣对蓝忘机安抚一笑，摇了摇头。

      等蓝忘机回过头，魏无羡忙凑过去，问道:“蓝湛，你兄长……没事吧？”

      蓝忘机抿了抿唇，道:“……不太好。”

      魏无羡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这种事我们担心也没用。还是要泽芜君自己想通。”

      蓝忘机“嗯”了一声，他心里也明白，所以才没有对蓝曦臣说些宽慰的话。

 

  【孟瑶在聂明玦身边半跪下来，道:“我真是没料到，您也会有今天这般狼狈的时候。” 

      ……

      聂明玦冷声道:“温狗。”

      ……孟瑶却是微微一笑，并不动怒，打个响指，一旁一名温家修士膝行着上来，双手过顶，呈了一方长盒到他手前。孟瑶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样东西，道:“聂宗主，你不如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聂明玦的佩刀，霸下！ 

 

      聂明玦怒道:“你给我滚！”

      ……

      孟瑶却像是有意要激怒他似的，掂了掂佩刀的分量，评头论足道:“聂宗主您这把刀呢，勉强也算得个一品灵器吧。不过，比起您父亲聂老宗主那把刀，还是稍微差上一些。您不如猜猜，温宗主这次要拍上几下，它才会断呢？”

 

      刹那间，聂明玦浑身的血都冲上了脑门。魏无羡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轰得头皮阵阵发麻，心道:“毒。”

 

      聂明玦生平最恨、最不能释怀之事，便是父亲之死。 

       ……

      而如今，就在温若寒的面前，孟瑶拿着他的刀，重提他父亲刀碎人亡的恨事，简直是刻毒至极！】

      孟瑶脸上带着笑，提剑就将几名修士杀了个干净。这般心狠手辣，出手不带一点拖泥带水的人，简直就是个活阎王。

      蓝曦臣紧紧盯着视频里孟瑶的脸，想在他的脸上看出有一点的不忍或是犹豫。可是，没有，没有，一点，一丁点都没有。他甚至在孟瑶的眼里深处看出了快意。

      蓝曦臣苦笑，这真的是当初他在云深不知处遇到的孟瑶吗？这真的是救他于水火的孟瑶吗？

      而当孟瑶拿着赤峰尊的刀，提到他父亲时，蓝曦臣更是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难以置信。孟瑶是最会看人脸色，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没人会比他做的更好，可是，他在此情此景却做出了这种事，说出了这种话。只有一个原因——他是故意的。

      聂怀桑是差点跳起来，被聂明玦一把拉住了。聂怀桑从来不知道在当时孟瑶居然对他大哥做过这种事，说过这种话。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他大哥的心结，他都不敢在他大哥面前提父亲这两个字，孟瑶跟着大哥身边不会不知道，可是，他是怎么做的！！拿着这件事戳他大哥的伤疤！！聂怀桑现在很是后悔，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大哥跟他结拜，也不会将他当作自己的三哥。聂怀桑的心在淌血！

      魏无羡看得皱眉，冷声道:“孟瑶，还真是跟薛洋相像。”

  【聂明玦劈手一掌，打得孟瑶往后一个趔趄，吐出一口鲜血。见状，玉座上的人身形微微一前，似要动作，孟瑶立即爬起，冲过去一脚便踹在聂明玦胸口。聂明玦击出刚才那一掌已大是耗力，被他踹得重重摔倒在地，胸腔一股憋了许久的热血也终于压抑不住了。而魏无羡已是瞠目结舌。

 

      传言的版本那么多，他万万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敛芳尊踹了赤锋尊一脚这个精彩的细节！】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哥受辱，虽然聂怀桑知道孟瑶踹他大哥那一脚，是想保住他大哥的命，不让温若寒动手，可他还是恨。因为要不是因为他，他大哥行动也不一定会失败，也不一定会被俘，也就不用受孟瑶这假惺惺的维护。

      空间其他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显然这情节也是他们没料到的。

  【孟瑶牢牢踩住聂明玦胸口，喝道:“温宗主面前你也敢撒野！”说着一剑刺下，聂明玦拍出一掌，孟瑶手中长剑被他拍得断为数截。孟瑶也被这一掌震倒，聂明玦第二掌正准备盖到他天灵上，身体却突然被一阵异常的吸力拖向另一个方向。

 

      那方向正是温若寒的玉座。聂明玦整个人急速在玉石铺地上拖出了一条长达三丈的血痕，还在继续拖动。

      ……

      魏无羡和他五感相通，一边被打得头破血流，一边心内暗惊。

 

      温若寒的实力，果真是压倒性的可怕！

      ……

      温若寒一脚踩在聂明玦胸口，魏无羡眼前阵阵发黑，血腥味直往喉咙上冲。

      ……

      孟瑶道:“……宗主，您是现在就手刃仇人，还是拖去地火殿？我个人建议，拖去地火殿更好。”

       ……

      温若寒道:“你看着办。”

 

      孟瑶道:“是。”

 

      然而，在他说出这个“是”的同时，一道极细极细的寒光横掠而出。

 

       温若寒忽然之间便没了声息。】

      温若寒的突然出手，即使隔着屏幕都有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所有人似乎都被定了身，动弹不得。

      然后他们眼睁睁看着赤峰尊在温若寒手里如破布娃娃般被虐得死去活来，毫无招架之力。这温若寒比他们这方更甚，而且还不靠阴铁，是自身原原本本的功力。

      聂怀桑的心提得猛高，虽然他知道，他大哥这次不会死，可他的心还是随着视频一颤一颤地揪着。

      就在众人以为温若寒会同这边一样，被魏无羡的阴虎符吸引走出炎阳殿，没想到突然就被孟瑶一剑解决了。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有人愣愣道:“温若寒……就这么死了？”

      没人回答他，其他人也同他一样，难以置信。刚刚明明还是压倒性的，给人压迫感极强的修真第一人温若寒，就这么死了。虽然他们都知道温若寒是被偷袭而死，可视频里简直死得比他们这方的温若寒还要憋屈。

      魏无羡都不知道说什么，如果他是温若寒，心里不知道有多憋屈。

  【……

      不知过了多久，魏无羡才感觉眼前现出一丝光明，聂明玦渐渐睁开眼睛。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被孟瑶扛着一条手臂，半拖半背着勉强前行。

      ……

      聂明玦沉声道:“把刀给我。”

 

      魏无羡看不到孟瑶脸上的表情，只能从他声音里听出苦笑:“聂宗主，在这个时候，您就别再想着用刀砍我了吧……”

 

      ……

 

      长刀在手，聂明玦冷声道:“你杀了他们。”

 

      ……

 

      孟瑶道:“聂宗主，您该知道的，方才那种形势……我没办法。”

 

      聂明玦最恨这种推诿之辞，心头火起，一刀斩去，怒道:“什么叫没办法？做不做都在于你，杀不杀也在于你！”

      ……

      孟瑶也似是已精疲力竭，连连躲身，应付不及，脚底险些一绊，露出几分狼狈颜色，喘了几口气，忽然，像是爆发了一般，大声道:“赤锋尊！！！你究竟明不明白，我不杀他们，横尸当场的就是你！！！”

 

      这句话其实便等同于“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不能杀我否则你就是不讲道义”，然而金光瑶不愧为金光瑶，同样的意思换一种说法，就有一种含蓄的委屈和矜持的悲戚。果然，聂明玦动作一滞，额头青筋暴起，僵立一阵，他握紧了刀柄，喝道:“那好！砍死了你，我再自裁！”】

      温若寒已死，那压迫感也随之消失。不少人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喘着粗气。温若寒太过可怕，如今他已死，他们也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不过后续看着孟瑶一个小身板扛着拖着这么一大块头的赤峰尊，还拿着赤峰尊的佩刀霸下，一路跌跌撞撞，倒是让人忍俊不禁，虽然有些不厚道。

      不过这份让人感到轻松的氛围在赤峰尊醒来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两人之间的争吵，可以看得出两个人所持的立场角度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他们不能说两个人究竟谁对谁错，因为站在任何一个人的立场都有道理。

      只不过聂怀桑当然是无条件的站在他大哥这边。他就不信孟瑶要是当真想要救那几名修士会救不下来，他只不过是不想费心思救而已。

      而孟瑶吼出来的那句话，让不少人跟着点头赞同。温若寒是谁？那可是修真界第一人，能从温若寒手里救下，已是不易，那几名牺牲的修士自然是不及赤峰尊重要。

      有人赞同自然就有人不赞同。赤峰尊的命是命，那几名修士的命当然也是命。不能说为了救赤峰尊就理所应当的牺牲那几名修士的命。不过，孟瑶与那几名修士并无瓜葛，他不想冒险救也理解。

      等到‘魏无羡’翻译了一遍孟瑶刚刚所说之话，众人又恍然大悟。原来孟瑶是这意思？这可真是太会说话了，一种意思，用不同的话说出来，效果还真是天壤之别。

      不过，赤峰尊也真是刚。要是他们，能活下来就好了。那几名修士既然已经没了，又何必揪着不放。

  【……两人一个砍一个逃，俱是浑身血污、跌跌撞撞……一片风风火火间，忽然一个愕然的声音道:“明玦兄！”

 

      一袭清隽白衣自林中闪出，孟瑶一见来人如见天神，连滚带爬逃到他身后:“泽芜君！！！泽芜君！！！”

      ……

      霸下来势汹汹，朔月不得已出鞘，蓝曦臣半扶半拦挡下了他，道:“明玦兄息怒！何苦如此？”

 

      聂明玦道:“你怎么不问问他干了什么？！”

      ……

      他鲜少打断旁人言语，聂明玦微微一怔，蓝曦臣又道:“你可知，此前几次，给你岐山温氏布阵图的人是谁？”

      ……

      此情此景，他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了。聂明玦望向他身后低头的孟瑶，眉心抽动不止，显然难以置信。

      ……

      蓝曦臣手上不退，叹道:“明玦兄，他潜伏在岐山，有时做一些事……在所难免。他做些事时，心中也是……”

 

      魏无羡心中摇头:“泽芜君这个人还是……太纯善了。”可再一想，他是因为已知金光瑶的种种嫌疑才能如此防备，可在蓝曦臣面前的孟瑶，却是一个忍辱负重，身不由己，孤身犯险的卧底，二人视角不同，感受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半晌，聂明玦还是猛地扬起了刀，蓝曦臣道:“明玦兄！”

      ……

      话音未落，刀锋银光狠狠一划而下，劈在一旁一块顽石之上。 

 

      这一刀终究是没办法砍下去。霸下回鞘，聂明玦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至此，温若寒身死，岐山温氏虽有余党，却已不成气候，败势已定。

 

      而在不夜天城潜伏数年的死士孟瑶，一战成名。】

      之后两人又是一阵风风火火的追赶，这场景算不上好笑，但也确实让人好笑。

      好在，没过多久泽芜君出现了。现在看来，泽芜君在两人之间，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赤峰尊之于泽芜君，是年少相识，同是少年时就担任家族之主，经历相似，有家族情谊；孟瑶之于泽芜君，是救于水火之中的恩人，又是送出情报的勇士。两个人对泽芜君来说都是可信之人，夹在两人之间实属无奈。

      不过，‘魏无羡’所说之话他们还是很认同的。泽芜君这个人太过纯善，对他人太过推心置腹，也太过信任。

      但结果是好的，赤峰尊放过了孟瑶。

      聂怀桑冷哼一声，这是孟瑶露出真面目之后，他大哥放过他的第二次。不管这里面有没有曦臣哥的缘故，放过了孟瑶，给了他机会是事实。

      孟瑶也正式成名，成为了修真界响当当的人物。而这一次成名，不再是被一脚提下金麟台。

  【魏无羡也曾奇怪过，自从孟瑶叛离清河聂氏后，聂明玦与他的关系便不比从前了，那后来又是为何要结拜？据他观察，想来除了蓝曦臣一直希望二人重修于好，主动提议，最重要的，大概还是念了这份救命之恩，承了这份传信之情。算起来，过往他那些战役中，多少都借助了孟瑶通过蓝曦臣传递来的情报。他依然觉得金光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心引他走回正途。而金光瑶已不是他的下属，结拜之后，才有身份和立场督促他，就像督促管教他的弟弟聂怀桑。】

      聂怀桑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大哥就是这样，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但心里是真的将人当作了自己的人或者亲人，才会说教和管教。可是，显然孟瑶并不认为，也并不领情。

      他揪着聂明玦的衣袖，红着眼眶，对聂明玦道:“大哥，你不要管其他人好不好？你就管我一个人好不好？”

      如今聂明玦也知道孟瑶他是引不回他走正途了，又何必处处盯着事事揪着不放，到最后失了性命，留下怀桑一人。于是，他点头道:“好。以后大哥只管怀桑一人。”闻言聂怀桑放下心，笑了笑。

      要说金光瑶知道聂明玦答应与他结拜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是有些惊讶与触动的。可惜，他金光瑶就是多疑不信，也不敢相信。终究，他与赤峰尊是道孽缘。

  【射日之征结束后。兰陵金氏开办了数天的花宴，邀无数修士和无数家族前往赴宴，普天同庆。

      ……

      金光瑶就站在须弥座之旁。与聂明玦、蓝曦臣结拜，并认祖归宗后，此时他眉心已点上了明志朱砂，穿上了白底滚金边的金星雪浪袍，戴着乌帽，整个人焕然一新，十分明秀。伶俐不改，气度却从容，远非从前可比。 

      在他身侧，魏无羡竟然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薛洋。

      ……

      聂明玦道:“那个人是谁？”

 

      踌躇片刻，金光瑶小心翼翼地答道:“薛洋。”

      ……

      他不敢过多辩解，借口接待来客，忙不迭逃到另一边去了。聂明玦摇了摇头，转过身。这一转身，魏无羡登时眼前一亮，只觉如霜雪天降、月华满堂。蓝曦臣和蓝忘机并肩而行，走了上来。

      ……

      这时候的蓝忘机，轮廓还略带青涩之气，但仍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情。魏无羡的目光一下子黏在了他的脸上，无论如何也挪不开了。不管他听不听得到，魏无羡自顾自开心地嚷道:“蓝湛！我想死你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射日之征结束后，看着兰陵金氏开办花宴，众人才反应过来，一场射日之征对兰陵金氏的影响并不大。要知道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大家族可都是元气大伤，就连修真界的一些小型家族也是失了根基，摇摇欲坠，其他已经被灭的家族，散修更不用论了。这个时候，还能有能力开办大型的花宴，要说这金家在射日之征没有猫腻他们就是傻子。

      而之后‘魏无羡’的话，又揭露了他们内心的担忧恐惧，也为之后‘魏无羡’会受他们围剿埋下了伏笔。

      这时候进入金家又与赤峰尊泽芜君结拜，摇身一变的金光瑶，气度可谓天差地别。只不过，金光瑶，金光瑶，这金光善还真是又渣又坏。想要金光瑶的战功，但又不想认一个娼妓之子是自己的儿子，就给了这么一个名。要说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金光瑶不知道，他们可不会信。

      薛洋！！

      金光瑶与薛洋，两人的笑可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平时挂在嘴边的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金光瑶与薛洋走得如此近，也侧面说明了金光瑶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金光瑶在赤峰尊面前又敬又怕，甚至不敢多待，他们就觉得十分好笑。

      一转眼，泽芜君与‘含光君’同是出现，是再一次的视觉享受。不管泽芜君与‘含光君’一起出现多少次，都让人眼前一亮，赏心悦目。

     ‘魏无羡’那言溢于表的兴奋，不得不说有些傻。但也莫名受他感染，有人反应过来时，脸上已是挂了笑。

      魏无羡盯着视频里的‘蓝忘机’看了一阵，然后道:“蓝湛，突然发现你这时候好小好嫩啊！”又侧身看向身旁的蓝忘机，发现脸颊旁微微鼓起的软肉，鬼使神差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嘴里还喃喃道:“好软。”

      本来听着视频里‘魏无羡’说“想他”的话就已经让蓝忘机有了羞意，这一下，更是让蓝忘机的耳尖红的滴血，蜷了蜷手指，他镇定道:“魏婴。”

      魏无羡收回手嘻嘻笑了一下，道:“蓝湛，没忍住，没忍住。不过，真的好软。”

      蓝忘机差点当机，幸而视频里的声音唤醒了他。

  【忽然，一个声音道:“聂宗主，蓝宗主。” 

      ……

 

      他看到自己，一身黑衣，负手而立，腰间插着一只漆黑的笛子，垂着鲜红的穗子。没有佩剑，与江澄并排站着，向这边点头致意，姿态略显傲慢，一副很是高深莫测、睥睨众生的模样。魏无羡见了年轻时的自己的这派架势，一阵牙根发酸，觉得真是装模作样，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才好。

      ……

      聂明玦的目光转了回来，道:“魏婴为何不佩剑？”

 

      蓝忘机淡声道:“估计是忘了。”

 

      聂明玦挑眉道:“这也能忘？”

 

      蓝忘机道:“不稀奇。”

 

      魏无羡心道:“好啊，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抓住了。”

 

      ……

      这时，只听蓝忘机在一旁低低地道:“轻狂。”

 

      他说的很轻，仿佛是只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这两个字敲在魏无羡耳朵里，敲得他心跳也莫名漏了两拍。】

      魏无羡也看向屏幕，看着那个故作高深一般的‘自己’，嫌弃地皱了皱眉，他问道:“蓝湛，之前你看到的我都是这样的吗？”

      蓝忘机沉吟了一番，正在找措辞，魏无羡就打断了他，道:“好了，蓝湛，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怪不得人人都怕我，也怪不得你会那么担忧我，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这副模样，连我都想揍一顿了。”

      蓝忘机却摇头，道:“魏婴，你一直是你。”

      魏无羡笑了一下，道:“哈，蓝湛，我知道我的初心不会变。但就是这副模样看得我牙酸还有手痒。”

      而空间其他人是第一次见有人想打自己的，不过这个人是魏无羡，他们又理解了。‘魏无羡’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贬低可不要太多。

      就在他们以为刚才‘魏无羡’与江澄是在商量什么大事时，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结果，却是在拿江澄与赤峰尊比身高？！

      众人:“……”呵呵，他们就不该对‘魏无羡’抱有正经的期待。

      说到不配剑，魏无羡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心里也伤感了一下。但‘蓝忘机’的接话，又让他抛之脑后了。他凑近蓝忘机，调侃道:“好啊，蓝湛。想不到你还会在我背后说我坏话。”

      蓝忘机有些无措，他道:“魏婴，我没有……”

      魏无羡忍着笑，指着视频道:“可是蓝湛，我都听到了。”

      蓝忘机的眼睫颤了颤，他道:“那，你待如何？”

      “不如何。”魏无羡故作苦恼，摸了摸下巴，道:“就罚你出去之后，陪我一起夜猎如何？”

      蓝忘机抬眼看向他，微微弯唇，道:“乐意之至。”

      而后泽芜君的话让魏无羡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头，道:“蓝湛，我之前还说过这么狂妄的话吗？”

    

      蓝忘机看他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魏无羡装作没看懂的样子，道:“应该没有吧？我都不记得了。”

      蓝忘机眼含笑意，点头道:“嗯。我也不记得了。”

  【蓝曦臣看了看他，道:“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蓝忘机微微不解，正色道:“兄长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

 

      蓝曦臣道:“你怎么还不过去同他讲话？他们要走远了。”

      ……

      蓝忘机的目光投向那边，脚步却黏在地上，过了一阵，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迈开步子，正要走过去，江澄的声音传了过来:“魏无羡你闭嘴吧。金公子，不好意思。家姐很好，谢谢您的关心。这件事我们可以下次再说。”

      魏无羡冷笑道:“下次？没有下次！好不好也不需要他来操心！他谁啊他？”

 

      他说完便转身走开，江澄喝道:“回来！你要去哪里？” 

      ……

 

      魏无羡负着手，走得飞快。他脸色沉沉，谁都没注意。蓝忘机朝他走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两人便擦肩而过了。

       ……】

      泽芜君不愧是含光君的兄长，含光君的任何想法泽芜君都能知道。

      魏无羡却是有些好奇，他道:“蓝湛，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呀？”

      蓝忘机摇头:“不知。”但想来，以‘蓝忘机’与‘魏无羡’的关系，两人怕是会不欢而散。

      只不过视频里并没有蓝忘机担忧的不欢而散。因为金子轩的原因，‘魏无羡’很是生气，负手离开之时，根本没看‘蓝忘机’一眼。

      魏无羡先是看到‘江澄’黑着脸心里微沉，他知道，这时候‘他’与江澄之间只怕就已经有了间隙。‘他’对江澄还是之前当兄弟的相处模式，没有任何顾及。而江澄已是一家之主，身居高位，江澄对‘他’虽不是像其他家族那般视为门生或者下属，但身份上还是有所转变。两人这时候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而后又看见‘蓝忘机’被‘他’忽略地彻底，整个人差点炸了，他转头看向蓝忘机，内疚道:“蓝湛……”

      蓝忘机虽然心里发涩，但他还是摇头:“魏婴，无事。”

   【清河聂氏仙府，不净世。

      聂明玦正坐在席子上，蓝曦臣面前横着一把瑶琴。抚弦按琴，一曲毕，金光瑶笑道:“好了，听过二哥的琴了，我回去就把我那把砸了。”

      ……

      蓝曦臣在琴弦上拨了两下，道:“只看便能学到这个地步，你很有天分。若得名师指点，当一日千里。” 

      ……

 

      金光瑶便在他对面正襟危坐了，作虚心听讲状:“蓝先生要教什么？”

 

      蓝曦臣道:“清心音如何？”

 

      金光瑶眼睛一亮，尚未开口，聂明玦抬头道:“二弟，清心音是你姑苏蓝氏绝学之一，不要外泄。”

 

      蓝曦臣则不以为意，笑道:“清心音不同于破障音，效在清心定神，此等疗愈之技，何吝不能私藏？况且，教给三弟，如何能算外泄？”

 

      既然他心中有数，聂明玦便也不再多说。】

      清河聂氏内，三人坐在一起，不说话，只听泽芜君抚琴，也挺和谐的。

      但聂怀桑就不这么认为，他现在只要一看见他大哥和金光瑶处在一起，就浑身不得劲，恨不得他大哥离金光瑶越远越好。

      金光瑶确实很有天赋，学东西很快，他只靠着那不系统的学法，能弹奏出这般曲子也是人才了。

      蓝曦臣要交金光瑶弹曲，蓝启仁尚未觉得不妥，但“清心音”三个字一出，蓝启仁就不得不说教蓝曦臣了，他严厉道:“曦臣，你怎可把蓝家绝学就这么轻易的教与外人？虽然金光瑶救过你帮过你，也与你结拜了，但也始终不是蓝家人。这次，可是你做错了。”

      蓝曦臣无力辩驳，倘若他不知道金光瑶的另一面，那么他会据理以争，他相信金光瑶的为人，可现在，他不敢保证。低头向蓝启仁行以一礼，道:“叔父，曦臣知错。待出去后，曦臣会自行处罚。”

      “唉……”蓝启仁微叹一口气，“曦臣，别怪叔父不近人情。”

      蓝曦臣抬头望着蓝启仁，缓缓摇头，道:“叔父，此事是曦臣之错，思虑不周。不怪叔父。”

      魏无羡本是看得好好的，突然察觉蓝忘机情绪有些波动，他关心道:“蓝湛，你怎么了？”

      蓝忘机微蹙着眉头，冲魏无羡摇头:“魏婴，我不知。只是有些不安。”

      魏无羡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多张一张嘴，也憋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蓝忘机，只能暗暗着急。蓝忘机知道是影响了魏无羡，他拉着魏无羡的手，宽慰道:“魏婴，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刚刚那一瞬有些不安。”

      魏无羡还是有些不放心，紧盯着他半信半疑道:“真的？可不许骗我。”蓝忘机坚定摇头，魏无羡这才信了。

 

  【某日，他回到不净世，一进大厅就见聂怀桑面前一字排着十几把展开的描金折扇，他正一把一把爱不释手地抚摸，念念有词地对比每把扇子上的题字。聂明玦当即额头青筋暴起，道:“聂怀桑！”

 

     聂怀桑立刻跪了。

      ……

      聂明玦一掌拍裂了一张桌子，道:“谁送的，叫他给我滚出来！”

 

      一人道:“我送的。”

 

      金光瑶从大堂外迈进来，聂怀桑如见救星，大喜道:“三哥，你来了！”

      ……

      金光瑶道:“二哥说他送了您一把琴。”

 

      那琴是之前蓝曦臣带来给聂明居弹奏清心音，助他平心静气时所赠。金光瑶又道:“近来姑苏蓝氏重建云深不知处在紧要关头，大哥不让他来，二哥便把清心音教与我了。想来就算比不得二哥琴艺精绝，也能为大哥助力几分，平复一二。”

 

     聂明玦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

      金光瑶微微一笑，又问道:“大哥，二哥的琴呢？”

 

      聂明玦给他指了方向。

 

      此后，金光瑶每隔几日，便从兰陵赶往清河，操清心曲助聂明玦破妄清心，尽心尽力，半点怨言也无。清心曲的确玄妙有效，魏无羡能明显感觉聂明玦胸中戾气得到抑制。而弹琴的时候，两人的对话与相处竟也有些过往没撕破脸时的和平了。他开始觉得，没准所谓的重修云深不知处脱不开身，只是个借口。也许，蓝曦臣只是想给聂明玦和金光瑶一个缓和关系的机会。

 

      然而，他刚这么想，下一刻，就有一阵更狂躁的怒气升腾起来。】

      看着视频里他大哥聂明玦管着他聂怀桑，聂怀桑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以前他恨不得他大哥不要管他，但现在，他发现他大哥能管着他，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对于金光瑶，如果不是他杀了他大哥，聂怀桑还是很喜欢他这个名义上的三哥的，因为金光瑶懂他。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他大哥。大哥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一手拉扯他长大，护了他半辈子的大哥。

      而在金光瑶为聂明玦弹奏清心音的后半段时，蓝曦臣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雪白，他颤着唇，求救般向蓝启仁求证道:“叔父，阿瑶……金公子刚才清心音后半段是弹错了吗？”

      蓝启仁抓着蓝曦臣的肩，道:“曦臣，冷静。金光瑶后半段清心音确实弹错了，许是他记错了。你之前所教清心音并无错。”

       蓝曦臣连连摇头，伸手捂住了脸，哑声道:“不，阿瑶……不是，金公子如此聪慧怎会记错。我教与他时，他弹奏的都是对的。为何他要弹奏错误的曲子给大哥？他……他究竟是何想法？”

      蓝忘机与此同时也听出来了，捏紧的拳头，青筋都暴起了。

      魏无羡伸手抓起蓝忘机握紧的那只手，边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边说道:“蓝湛，是不是那只清心音有问题？”

      蓝忘机艰难点头:“嗯，后半段。虽与清心音相似，但并不是清心音的曲调。”

      魏无羡有些不解，他道:“那金光瑶弹奏错误的清心音是要干嘛？他弹奏的那段错误的曲调与清心音很是相似，明显不是随意凑成的。蓝湛，那段错误的曲调你有听过吗？”

      蓝忘机摇头，道:“并未听过。但藏书阁应有记载。”

      魏无羡刚想说什么，就见刚刚戾气已经等到缓解的赤峰尊又升起一股更加狂躁的怒气，他抓住重点问道:“蓝湛，你们家可有曲谱是记录让人心神不宁，心生戾气的曲子？”

      蓝忘机低头沉思了一阵，而后抬头盯着魏无羡一字一句道:“有。一本从东瀛远渡而来的邪曲——《乱魄抄》。”

      魏无羡道:“那金光瑶就是从你们藏书阁看过之后，他记下了，然后融进了清心音里。”说着说着魏无羡就感觉不可思议，“金光瑶现在就对赤峰尊存了杀心？蓝湛，那本《乱魄抄》奏与他人听可会致命？”

      蓝忘机摇头:“不知。这本《乱魄抄》是禁书。我族中人并未有人习过，但损害他人身体是一定的。”

      魏无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反正我们现在这么猜也猜不出什么，还是接着看吧！”

      “嗯。”

  【聂明玦甩开两名不敢上前阻拦的门生，径直闯入绽园。蓝曦臣和金光瑶正在书房内神色肃然地讨论着什么，二人身前书案上铺着数张图纸，画着各色记号。见他闯进来，蓝曦臣微微一怔，道:“大哥？”

 

      聂明玦道:“你别动。”又冷声对金光瑶道:“你出来。”

       ……

      聂明玦道:“薛洋呢？”

 

      金光瑶道:“他已被关入地牢，终身不释……”

      聂明玦道:“当初你在我面前是怎么说的？”

      ……

 

      金光瑶还要说话，聂明玦却已失去耐性，道:“孟瑶，你少在我面前耍花腔，你那一套早就统统不管用了！”

 

      一瞬间，金光瑶的脸上显现出几分难堪之色，仿佛一个有隐疾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了短，无所遁形，无地自容。

      ……

      聂明玦冷冷地道:“说到底，你的意思无非是说不想杀薛洋，不想你在兰陵金氏的地位动摇。”

 

     金光瑶道:“我当然不想！”

      ……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他笑了两声，朝聂明玦走近了几步，声音也扬了起来，有些咄咄逼人地道:“那么敢问，您如何判定一个人是否罪有应得？您的标准就一定是正准的吗？设若我杀一人活百人，这是功大于过，还是罪有应得？欲成大事，总要有些牺牲的。”

 

      聂明玦道:“那你为什么不牺牲你自己？你比他们高贵吗？你和他们不同吗？”

 

      金光瑶定定看着他，半晌，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又像是放弃了什么，冷静地道:“是。”

 

      他昂起头，神情之中三分骄傲，三分坦然，三分隐隐的疯狂，道:“我和他们，当然是不同的！”

 

      聂明玦被他这幅神情和这句话激怒了。

 

      他提起一脚，金光瑶竟然丝毫没有防备，也没有躲闪，被他正正踹中，又从金麟台上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聂明玦低头喝道:“娼妓之子，无怪乎此！”

      金光瑶一连滚了五十多级台阶才落地，趴都没在地上多趴一会儿便爬了起来。他举手挥退一旁围上来的数名家仆和门生，掸了掸金星雪浪袍上的灰尘，慢慢抬头，与聂明玦对视。他的目光很是平静，甚至有些漠然……

      ……】

      赤峰尊突然这般怒气冲冲是为何？

      听到赤峰尊的质问，众人才知道，这已经是薛洋灭了常氏一家五十多口人一案的时候了。当初就说过，在处理薛洋一事上，赤峰尊一直施压，但没过多久，赤峰尊就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现在看来，这赤峰尊离死也不远了，而且恐怕赤峰尊的死也不简单。

      金光瑶还想再辩解，但赤峰尊却直接了当的戳破了他的伪装。那一刻，所有人清晰的看到了金光瑶那脸上无所遁形的难堪。

      既然已经戳破摊开，那金光瑶也就不再如之前一般畏惧，他挺起胸膛，目光如炬，问出了他一直埋在心里的话，想要反驳赤峰尊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

      可惜赤峰尊行得正坐得端，他所行之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罔顾任何一人的性命。

      而金光瑶的话语，在有些人耳里是有理，在有些人耳里就不过是借口。什么是该救？什么该杀？为什么为了那一百人就要杀了那一人？那一百人的命是命，那一个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倘若是为大义，那一人心甘情愿，那没什么好说的。但若是因为私心，而选择杀掉一人，那那个人又凭什么为其牺牲？

      聂怀桑嗤笑一声，金光瑶的做法想法他都理解也赞同，因为如果他能为他大哥报仇，那么他也不会顾及什么。但，他与金光瑶不会是一路人。

      在感受到金光瑶那份冷静，聂怀桑登时坐直了身子，金光瑶他下了什么决心，他放弃了什么，他大哥吗？因为他与他大哥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所以他就要除掉他大哥了是吗？

      金光瑶脸上隐隐透漏出的疯狂，将蓝曦臣心里还存留的一点对金光瑶的期盼彻底粉碎。

      而赤峰尊踹出的那一脚，说出的那一句话，倒是让众人始料未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第二次，金光瑶被人从金麟台上踹下来。

      金光瑶低垂眼帘，掩下眼里的恨意。不管是“被踹下金麟台”，还是“娼妓之子”，都是他的逆鳞。任何人触之，他都会让之为此付出代价。

      而聂怀桑哪里不明白，这金光瑶就是故意激怒他大哥，一方面可以做给其他人看，特别是曦臣哥，一方面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杀掉他大哥，因为他大哥“有错”在先，触了他逆鳞。

      聂怀桑知道金光瑶一直以来就痛恨他人说他是“娼妓之子”，因为他的母亲是他心底的伤疤。但是，别人戳他伤疤他知道怒，知道恨。那之前他在温若寒面前戳他大哥伤疤，辱他父亲，又可有过歉意与悔意？

      之后，又是泽芜君出手，安抚了赤峰尊。这时，聂怀桑开始对蓝曦臣有些怨念，为何每次他大哥与金光瑶有矛盾，蓝曦臣就只站在金光瑶的立场。只因为他大哥不会说话不会示弱吗？

      亲眼所见自己的所作所为，蓝曦臣才发现自己看人是多么的片面，又是多么的想当然。终究是他历练的不够。

  【魏无羡本以为，挨了聂明玦的踹，金光瑶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谁知，过了几天，他还是照常到不净世来了。

      聂明玦在校场上亲自监督指导聂怀桑练刀，没有理他，他便恭恭敬敬地站在内校场的边缘等候。聂怀桑兴趣缺缺，日头又毒，练得极其敷衍，没两下便喊累，喜滋滋地要到金光瑶那边去看他这次带了什么礼物来……

      ……

      ……见这两人凑到一起，聂明玦更是火气冲心，道:“一套刀法一年了还没学会，校场站一炷香就喊苦喊累，不求你出人头地可你连自保都难！清河聂氏怎么出的你这种废物！一个两个都绑起来天天打一顿才好。给我把他房里那些东西都搬出来！”

 

      最后一句他是对校场边上站的门生说的。见人去了，聂怀桑惴惴不安，少顷，那一排门生真的把他房中的字画、瓷器、折扇都搬来了。聂明玦以往总是说要烧他的东西，从没真的烧，这次却是动真格的了，聂怀桑慌了，扑上去道:“大哥！不能烧啊！”

      ……

      聂怀桑眼眶发红，一声不吭。金光瑶又道:“东西没了也没什么，回头三哥再给你找……”

 

      聂明玦冷冷地道:“他再搬一次进家门，我就给他烧一次。”

 

      聂怀桑脸上忽然有愤怒厌倦之色一闪而过。他把刀往地上一摔，大声道:“你烧吧！！！”

       ……

      聂怀桑冲聂明玦吼道:“刀刀刀！妈的谁要练那破玩意儿？！我乐意当废物怎么着？！谁爱当家主谁当去！我不会就是不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勉强我有什么用？！？”】

      众人:“呃……”他们也没想到，经过了那一次那么激烈的争吵，金光瑶居然还能来到清河聂氏。

      聂怀桑却是想冲进屏幕里，拉着他大哥就跑。金光瑶经过那一次之后，还能厚着脸皮来到清河聂氏，必定是要对他大哥动手了。可那个自己却还没有半点察觉，甚至还在跟着他大哥作对。

      聂明玦看得出现在里面的那个自己脾气好像太过暴躁，而且动了真火，居然将怀桑的那书画都烧了个干净。看着眼睛红红的聂怀桑，聂明玦有些愧疚，他对聂怀桑道:“怀桑，是大哥的错。不该烧了你收藏的字画、折扇。”

      聂怀桑摇头:“大哥，是怀桑不对。只知道整日画扇逗鸟，却没有注意到大哥的身体状况。”

      聂明玦很是欣慰，他道:“怀桑你也知道聂家的刀法本就有这般隐患。不过，能看到怀桑你这般懂事，大哥很是欣慰。”

      听着聂怀桑最后那段破坏破摔的话，聂明玦居然也没生气，而是道:“怀桑以后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反正大哥养你。”

      聂怀桑再一次扑进聂明玦的怀里，喊道:“大哥！”

      魏无羡突然有种预感，他道:“蓝湛，我突然觉得这可能是聂怀桑与赤峰尊的最后一次争吵了。”

      世界上最后悔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赤峰尊之于聂怀桑就像是父亲般的存在。如果聂怀桑知道这次争吵过后，他大哥就不在了，他应该说什么也不会忤逆他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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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原文也好长啊！这一章我又写了15000+，不含原著部分，也写了8000+。真的是爆肝了。🤣

下一章原文终于短了点。但具体要什么更新，我还不确定。